三日后，梁山碼頭。

晨霧未散，兩艘快船已準(zhǔn)備啟程。趙宸只帶了二十名親衛(wèi)，皆是北麓營中身手最矯健的好手。趙云白袍銀槍，立在船頭望風(fēng)；韓明——或者說張良的適配者——青衫綸巾，正在船艙中與趙宸對坐品茶。

“韓先生當(dāng)真要與我同往？”趙宸看著眼前這位看似文弱的書生。韓明約莫三十出頭，面白無須，眉眼溫和，但那雙眼睛深處卻有種洞悉世事的清明。

韓明微笑：“良漂泊半生，欲尋明主而事。那日見趙祭酒檄文，知祭酒胸中有大志，故特來相投。此番江南之行，兇險萬分，良雖不才，愿盡綿薄之力。”

這話說得謙遜，但趙宸知道，眼前這位可是漢初謀圣張良！有他同行，此行把握大增。

“只是……”韓明話鋒一轉(zhuǎn)，“臨行前，良有一事需問明。”

“先生請講。”

“祭酒此番南下，是要說降方臘，還是要……取而代之？”

趙宸心中一震。這個問題，他尚未深入想過。

韓明見他沉吟，繼續(xù)道：“若只是說降，難。方臘起事已兩年，據(jù)江南六州五十二縣，擁兵十余萬，自號‘圣公’，志在天下。要他放棄北上、甚至歸附梁山，無異于癡人說夢。”

“那取而代之呢？”

“更難。”韓明搖頭，“方臘麾下，文有婁敏中、呂師囊，武有石寶、鄧元覺、龐萬春、司行方等‘四大元帥、八驃騎’。這些人或為方臘死忠，或各懷野心。祭酒若想取其基業(yè)，需有萬全之策。”

趙宸沉思良久，緩緩道：“先生以為，我當(dāng)如何？”

韓明端起茶杯，輕啜一口：“良以為，祭酒的目標(biāo)不應(yīng)是方臘本人，也不是他的基業(yè)，而是……”

他放下茶杯，一字一句：“他麾下的人心。”

“人心？”

“正是。”韓明眼中精光閃動，“方臘以明教聚眾，打的旗號是‘是法平等，無有高下’。這口號對貧苦百姓確有吸引力。但他起事后，任用親信，縱容部下劫掠，已失民心。更關(guān)鍵的是——”

他壓低聲音：“明教內(nèi)部，并非鐵板一塊。”

趙宸心中一動：“先生是說……”

“明教源于波斯摩尼教，入中原后與佛道融合，教義繁雜，派系林立。”韓明顯然做足了功課，“方臘只是其中一支‘光明宗’的領(lǐng)袖。江南之地，還有‘凈土宗’、‘白蓮宗’等諸多支派，與方臘面和心不和。祭酒若能分化瓦解，或可不戰(zhàn)而屈人之兵。”

張良果然厲害！還未到江南，已將局勢分析得如此透徹。

“還有，”韓明補充，“方臘軍中，真正能打的只有石寶、鄧元覺等少數(shù)幾人。龐萬春新敗，威望大損；司行方守湖州，與石寶素有嫌隙。至于那些降將、地方豪強，更是首鼠兩端。此皆可為我所用。”

趙宸豁然開朗：“多謝先生指點！”

“祭酒客氣。”韓明謙遜道，“良不過拾人牙慧罷了。真正要成事，還需祭酒親臨險地，隨機應(yīng)變。”

這時，岸上傳來急促的馬蹄聲。

扈三娘率一隊女兵趕到碼頭。她翻身下馬，將一個包裹遞給趙宸：“夫君，此去江南，路途遙遠(yuǎn)。這是我連夜縫制的軟甲，貼身穿著，刀劍難傷。”

趙宸接過，軟甲入手輕柔，卻隱隱有金鐵之聲，顯然不是凡品。

“還有這個。”扈三娘又從懷中取出一枚玉佩，“此玉是我扈家祖?zhèn)鳎执擞窨稍诮响杓疑烫栔″X財，也可通過商號傳遞消息。”

趙宸心中感動，握住她的手：“夫人留守梁山，責(zé)任更重。童貫大軍不日將至，萬事小心。”

“放心。”扈三娘眼中閃過厲色，“有朱武先生布陣，陳宮先生執(zhí)法，林教頭掌軍，梁山固若金湯。倒是你……”她咬了咬唇，“務(wù)必平安歸來。”

“一定。”

船將啟航時，又有一人匆匆趕來。

是陳宮。

他手中拿著一卷帛書：“主公，此乃我連夜繪制的江南勢力圖，標(biāo)注了各方關(guān)系、要害人物。還有——”他又遞上一枚竹筒，“這里面是三道錦囊，分別標(biāo)著‘遇險’‘受阻’‘事成’三字。主公到江南后，依序拆看，或可解困。”

趙宸鄭重接過：“公臺費心了。”

陳宮肅然道：“主公以國士待我，我必以國士報之。只望主公切記：江南水深，不可輕信任何人。”

“我記下了。”

終于，船帆揚起，快船駛離碼頭。

趙宸站在船尾，望著漸漸遠(yuǎn)去的梁山。水泊如鏡，山寨巍峨，那里有他半年來經(jīng)營的一切基業(yè)，有信任他的兄弟，有新婚的妻子。

這一去，不知何時能歸。

“主公不必憂心。”趙云走到他身側(cè)，“子云既隨行，必保主公周全。”

趙宸點頭，看向這位三國名將。趙云英武之氣逼人，但更難得的是那份沉穩(wěn)忠勇。有他在，確實安心不少。

“子龍將軍，你從青州來，一路可曾聽到什么消息？”

趙云沉吟道：“確實聽到一些風(fēng)聲。據(jù)說童貫已到濟(jì)州，正在整頓各路軍馬。此人用兵老辣，更帶來了一位張?zhí)鞄煟瑢Ｆ蒲ㄐ靶g(shù)。公孫道長若與其對陣，恐怕……”

趙宸心中一沉。公孫勝是梁山最大的依仗之一，若他的道法被破，守山難度將大增。

“還有，”趙云繼續(xù)道，“朝廷已下旨，令山東各州縣堅壁清野，斷梁山糧道。更懸賞十萬貫，取主公首級。”

“十萬貫？”韓明從船艙走出，聞言輕笑，“趙祭酒這顆頭顱，倒是值錢。”

趙宸苦笑：“但愿有命花。”

韓明卻正色道：“賞金越高，越顯朝廷忌憚。這是好事。況且，重賞之下，必有勇夫——也必有蠢夫。我們或可利用此點。”

“先生的意思是？”

“江南多豪杰，也多亡命之徒。”韓明羽扇輕搖（他竟也學(xué)朱武制了一柄），“若有人想拿十萬貫賞金，必會來尋祭酒。屆時，我們可反其道而行之——收服，或利用。”

趙云皺眉：“此計太險。萬一有失……”

“所以需要子龍將軍這樣的萬人敵護(hù)衛(wèi)。”韓明笑道，“況且，祭酒既然敢南下，自有底氣。”

趙宸心中明悟。張良這是要引蛇出洞，借機網(wǎng)羅江南豪杰！

船行三日，出山東，入淮南。

這一路，趙宸對韓明的智謀有了更深的認(rèn)識。每過一城，韓明都能說出此地的風(fēng)土人情、勢力分布，甚至地方官員的脾性、豪強的底細(xì)。更難得的是，他總能從細(xì)微處看出大勢。

比如路過宿州時，韓明指著岸上一處新建的碼頭：“祭酒請看，這碼頭規(guī)制遠(yuǎn)超尋常，且駐有官兵。說明朝廷已在籌備大軍運輸，童貫?zāi)舷轮詹贿h(yuǎn)了。”

又如在泗州，見市面上糧價飛漲，韓明斷言：“淮南今年本是大熟，糧價卻漲了三成。必是官府在囤糧備戰(zhàn)。看來，朝廷不僅要打梁山，還要防方臘北上。”

這些洞察，讓趙宸受益匪淺。

第四日黃昏，船至揚州。

揚州自古繁華，此時雖在戰(zhàn)時，但碼頭依舊舟楫云集，商旅不絕。趙宸等人扮作北方商賈，包下一處客棧住下。

是夜，韓明提議：“祭酒，良欲往揚州最大的酒樓‘醉仙樓’一坐。”

“先生要飲酒？”

“非也。”韓明微笑，“醉仙樓是江南消息最靈通之處。三教九流，官員商賈，皆聚于此。我們要打聽方臘虛實，那里最合適。”

趙宸點頭：“我與先生同往。子龍，你帶人在客棧警戒。”

“主公，讓末將隨行護(hù)衛(wèi)吧。”

“不必。”趙宸道，“你相貌英武，太過引人注目。我與韓先生扮作主仆，反倒安全。”

醉仙樓果然熱鬧。三層木樓，燈火通明，絲竹之聲不絕于耳。一樓是大堂，坐滿了各色人等；二樓是雅座，多為商賈；三樓則是包間，非達(dá)官貴人不能進(jìn)。

韓明要了一樓靠窗的位置，點了幾樣小菜，一壺清酒，便與趙宸對坐細(xì)聽。

周圍人聲嘈雜，議論的多是時局。

“……聽說了嗎？梁山趙宸那篇檄文，如今已傳遍江南了！”

“豈止江南，連閩浙都在傳。寫得好啊！‘方臘者，本一販夫，假明教之名，行盜匪之實’——句句誅心！”

“方臘那邊氣壞了，聽說懸賞五千貫，要取寫檄文者的頭顱。”

“五千貫？朝廷可是懸賞十萬貫取趙宸首級！這趙宸究竟是何方神圣？”

“據(jù)說是個二十出頭的書生，卻能文能武。高俅十萬大軍，硬是沒打下梁山……”

聽著這些議論，趙宸與韓明相視一笑。

這時，鄰桌一伙人的談話引起了他們的注意。

那是幾個江湖打扮的漢子，個個太陽穴高鼓，顯然身懷武藝。為首的是個虬髯大漢，正壓低聲音說著什么。

韓明使了個眼色，趙宸凝神細(xì)聽——筑基丹開啟靈竅后，他的聽力遠(yuǎn)超常人。

“……消息確鑿，方臘已派石寶率三萬精兵北上，三日后就到湖州。看樣子，是要與龐萬春合兵，再攻梁山。”

“石寶？那個‘寶光如來’鄧元覺的師弟？”

“正是。此人使一口劈風(fēng)刀，有萬夫不當(dāng)之勇。更厲害的是他麾下的‘鐵甲軍’，人馬皆披重甲，刀槍不入。”

“那梁山不是危矣？”

“難說。梁山有水泊天險，更有個妖道公孫勝。不過朝廷這次派了張?zhí)鞄煟瑢Ｆ蒲ā?/p>

趙宸心中一驚。石寶率三萬精兵北上？這消息若是真的，梁山危矣！

韓明也聽到了，面色凝重。他起身，走到那伙漢子桌前，拱手道：“幾位兄臺，方才聽你們說起石寶北上之事，不知消息從何而來？”

虬髯大漢警惕地打量韓明：“你是何人？”

“在下韓明，北方行商。”韓明從容道，“做些綢緞生意。如今江南戰(zhàn)亂，生意難做，所以想打聽清楚局勢，免得誤了行程。”

大漢見他文弱書生模樣，戒心稍減：“告訴你無妨。我有個兄弟在石寶軍中做小校，昨日托人帶信來說的。千真萬確！”

“那可如何是好。”韓明故作憂慮，“我還想往湖州販貨呢。”

“湖州？”大漢搖頭，“別去了。石寶大軍一到，那里必成戰(zhàn)場。你要做生意，不如往南去杭州，那邊還算安穩(wěn)。”

“多謝兄臺指點。”韓明塞過去一錠銀子，“小小意思，請兄弟們喝酒。”

回到座位，韓明低聲道：“祭酒，情況有變。若石寶真率三萬精兵北上，梁山壓力倍增。我們須盡快行動。”

“先生以為該如何？”

“原計劃是直赴睦州（方臘根據(jù)地），但現(xiàn)在……”韓明沉吟，“或許該改道湖州，先會會這位石寶。”

“太險。”趙宸搖頭，“石寶是方臘心腹，豈會聽我們游說？”

“非為游說。”韓明眼中閃過智慧光芒，“而是……拖延。”

“拖延？”

“石寶性情剛烈，好勇斗狠。若我們能在湖州制造些事端，讓他不得不分心處理，或可延緩他北上之期。”韓明分析道，“哪怕拖上半個月，梁山那邊便有更多時間備戰(zhàn)。”

趙宸思索。這確實是個辦法，但風(fēng)險極高。

“況且，”韓明繼續(xù)道，“湖州守將司行方，與石寶素有嫌隙。我們或可借此做文章。”

正說著，樓梯處忽然傳來喧嘩。

一群官兵擁著一位錦衣公子走上三樓。那公子約莫二十三四，面如冠玉，手持折扇，氣度不凡。更引人注目的是他腰間佩劍——劍鞘鑲金嵌玉，顯然是**。

“是鄭家公子！”有人低呼。

“哪個鄭家？”

“還有哪個？揚州首富鄭榮的獨子，鄭天壽！聽說他文武雙全，更拜在龍虎山張?zhí)鞄熼T下學(xué)藝……”

鄭天壽？張?zhí)鞄熼T下？

趙宸與韓明對視一眼，都看到對方眼中的警惕。

那鄭天壽似有所感，忽然轉(zhuǎn)頭看向他們這一桌。目光在趙宸身上停留片刻，嘴角勾起一絲意味深長的笑。

然后，他竟徑直走了過來。

“這位兄臺，面生得很。”鄭天壽拱手，笑容溫和，“不知高姓大名？”

趙宸起身還禮：“在下趙明，北方行商。”

“趙明……”鄭天壽玩味地重復(fù)這個名字，“好名字。不過，我觀兄臺氣度，不像商賈，倒像……英雄豪杰。”

“公子過譽了。”

鄭天壽也不深究，轉(zhuǎn)向韓明：“這位先生是？”

“在下韓明，趙公子的賬房先生。”

“賬房先生？”鄭天壽輕笑，“先生雙目清明，眉藏乾坤，怕是屈才了。”

韓明從容道：“公子慧眼。不過亂世之中，能得一安身立命之所，已是萬幸，何談屈才？”

“說得好。”鄭天壽忽然壓低聲音，“二位若是尋常商賈，便當(dāng)我多言。但若……另有來歷，我有一言相告。”

“公子請講。”

“江南水深，暗流洶涌。明教、官府、豪強、江湖……各方勢力盤根錯節(jié)。”鄭天壽意味深長，“二位若想在此地行事，最好先弄清楚，誰是可以信任的盟友。”

說罷，他轉(zhuǎn)身離去，留下一句輕飄飄的話：

“三日后，瘦西湖畔，‘煙雨樓’有場詩會。若二位有興趣，可來一會。”

看著他上樓的背影，趙宸皺眉：“此人……看出了什么？”

韓明沉吟：“鄭家是揚州首富，與官府、江湖都有牽連。鄭天壽師從張?zhí)鞄煟缓唵巍Ｋ匾鈦泶蛘泻簦赜兴鶊D。”

“那我們該如何？”

“將計就計。”韓明羽扇輕搖，“三日后，赴約。看看這位鄭公子，究竟想做什么。”

當(dāng)夜，客棧。

趙宸獨坐房中，腦中系統(tǒng)光幕忽然展開：

【檢測到宿主進(jìn)入江南地界，觸發(fā)新任務(wù)：龍爭虎斗】

【任務(wù)內(nèi)容：江南勢力錯綜復(fù)雜，請在一個月內(nèi)，至少收服或策反一名方臘麾下重要人物，并建立起初步的情報網(wǎng)。】

【任務(wù)獎勵：氣運值 15，指定朝代召喚機會一次，特殊道具“英魂覺醒令”一枚】

【當(dāng)前進(jìn)度：0/1】

新任務(wù)來了！而且獎勵豐厚。

趙宸正思索間，窗外忽然傳來輕微的叩擊聲。

“誰？”

窗戶無聲打開，一個黑衣人如貍貓般翻入，單膝跪地：“屬下燕七，奉夫人之命，特來傳信。”

竟是扈三娘麾下的女兵燕七！她怎么跟來了？

燕七從懷中取出一封火漆密信：“夫人說，此信務(wù)必親手交到主公手中。”

趙宸拆信，扈三娘娟秀的字跡映入眼簾：

“夫君見字如面。梁山一切安好，晁天王已能下床行走，軍務(wù)由林教頭、朱武先生共掌。然有三事需告：一、童貫大軍已至濟(jì)州，號稱二十萬，不日南下；二、公孫道長夜觀天象，言‘客星犯主’，恐有內(nèi)奸；三、北麓營中，新來一壯士，名喚武松，說是為兄報仇而來，現(xiàn)暫安置營中。此人身手了得，但來歷不明，夫君需留意。”

武松？他來了？

趙宸心中一動。按照原著，武松該是在景陽岡打虎后，經(jīng)歷一系列變故才上梁山。如今提前出現(xiàn)，莫非也是英魂適配？

“還有，”燕七補充道，“公孫道長讓屬下帶一句話：江南之地，有‘熒惑守心’之象，主大兇。請主公萬事小心。”

熒惑守心？趙宸雖不懂星象，但也知這是大兇之兆。

“你一路辛苦了。”趙宸收起信，“先在此休息，明日再議。”

“是。”

燕七退下后，趙宸推開窗戶，望向南方夜空。

那里，星辰晦暗，唯有火星（熒惑）獨亮，靠近心宿二星。

熒惑守心。

山雨欲來風(fēng)滿樓。

而他不知道的是，此刻的醉仙樓三樓包間內(nèi)，鄭天壽正與一人密談。

那人黑袍罩體，面戴青銅面具，聲音嘶啞：

“確認(rèn)了嗎？”

“**不離十。”鄭天壽把玩著手中酒杯，“雖易了容，改了名，但那氣度騙不了人。他就是趙宸。”

“好。”黑袍人冷笑，“十萬貫賞金，外加樞密使的承諾……該收網(wǎng)了。”

“不急。”鄭天壽搖頭，“此人身邊那個書生，還有那個白袍將軍，都不是易與之輩。況且，師父（張?zhí)鞄煟┙淮^，要活口。”

“活口？”黑袍人皺眉，“童樞密要的是他的人頭！”

“師父要的是他身上的‘秘密’。”鄭天壽眼中閃過貪婪，“你難道不好奇，一個書生，如何能在半年內(nèi)崛起，收服眾多豪杰，更讓高俅十萬大軍鎩羽而歸？”

黑袍人沉默片刻：“那你說如何？”

“按原計劃，三日后‘煙雨樓’詩會。”鄭天壽嘴角勾起，“那里，我們布下天羅地網(wǎng)。屆時，我要親自會會這位……梁山之主。”

窗外，烏云蔽月。

一場針對趙宸的陰謀，已經(jīng)展開。

而江南的暗流，才剛剛開始涌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