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內微弱的燈光緩緩攀附在來人身上,黑色傭兵作戰服緊密包裹著男人挺拔悍利的身形。
黑布將下半張臉遮得嚴實,只露出一雙淬冰般的淺灰色眼眸。
他肩扛長槍,軍靴踏地,寬肩蜂腰,暗色在他的眉眼投下陰影,無端地顯出幾分陰鷙,極具危險性。
他并未完全踏入室內,身側隨即又現出一道身影。
同樣身著墨色作戰服,此人卻未作任何遮掩,膚色冷白似玉,眉目精致如畫,偏偏生著一雙囂張含笑的狐貍眼。
他姿態閑適地倚在門框,看似慵懶的姿態卻散發著不容錯辨的壓迫感。
腳步聲在室內悠然響起,來人似乎在從容打量這個空間。片刻,那道帶著笑意的嗓音再度響起:
"這到底是家,還是密室啊?外面那些機關埋伏,未免也太興師動眾了。"
時權立在原地,目光轉向門口。
兩道身影逆光而立,為首的莫以澈隨手將長槍拋向沙發,金屬與皮革碰撞發出沉悶的聲響,
緊隨其后的嚴釗一把扯下蒙面,長舒了口氣,棱角分明的臉上隨即綻開一抹恣意的笑,目光直直地投向床上。
"行了,現在該辦正事了。"
黛柒在黑暗中屏住呼吸,她自然聽出這熟悉的聲音是誰。
“你、你們...”
黛柒手篡緊,如果來人是她們,那身旁的人又是誰,她感知到那兩人是在遠處,可身邊明明還有人,
難道……是時危?
未待她想清,莫以澈和嚴釗都已經走上前,兩人站在床邊,開始肆無忌憚的打量著女人,從被綢帶蒙住的雙眼,到被束縛在床柱的手腕,最后停留在肩頸處斑駁的痕跡上,比起初見時竟有增無減。
莫以澈低笑出聲,嗓音里帶著說不清的意味:
"總想著逃,看來你選擇的去處也沒好到哪兒去啊,”
“照樣是... 這幅..."
他頓了頓,又啞聲說道,
“被蹂躪慘的模樣。”
這露骨的羞辱讓黛柒咬緊下唇。
“嗯?看來你們認識。”身側的時權淡淡接話,
“當然。別看她現在這副慘樣,當初可是從我們手里逃脫過兩次。”嚴釗語帶戲謔地補充。
時權眉梢微挑,目光重新落回黛柒身上,:“是么。”
"你們好大的膽子,竟敢私闖民宅。"
她強作鎮定,聲音里帶著虛張聲勢的警告,
"這屋里每個角落都有監控,他很快就會回來。不想惹麻煩的話,現在滾還來得及。"
她辨認出其中一人并非時危,繼續厲聲道:
"如果是時危派你們來的,最好立刻回去。我......"
剛想搬出時權這人當救兵,卻被打斷威脅,
"哼,"嚴釗的聲音驟然逼近,"這話是在提醒我們,得抓緊時間把你帶走了?"
話音未落,黛柒只覺身上一涼,遮蓋的被子被猛地掀開。
冰冷的空氣瞬間侵襲裸露的肌膚,讓她渾身一顫。
"啊——你!"
驚叫聲脫口而出,在房間里回蕩。
她聲音里滿是難以置信的顫抖:
“混蛋!你怎么敢掀開!”她聲音里滿是不可置信的顫抖。
羞恥感如潮水般涌來,她本能地想要蜷縮身體,雙手卻被束縛著動彈不得。
雙腿慌亂地并攏,試圖遮掩自己,卻因這個動作.....
一聲變了調的嗚咽從唇邊逸出,此刻的她更是難堪。
“不要…別看我…蓋上、快給我蓋上!”
空氣凝固了三秒。
手快的嚴釗動作一僵,下意識看向莫以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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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者無奈扶額,女人裸露的肩頭早已說明了一切,這男人卻還這般不管不顧地大咧咧的掀開人家的被子。
“抱歉,忘了。”
他嘴上致歉,手上的被子卻已扔到一旁。既然沒有衣物蔽體,找件衣服便是,這礙事的遮掩不要也罷。
霎時間,女人的身體毫無保留地展現在眾人眼前,
眾人本能地想要移開視線,目光卻不聽使喚地流連在那張被浸潤得如同盛放玫瑰的**。
男人們呼吸一窒,視線從游移到,最終定格。
看清那時,嚴釗瞳孔驟縮,喉結不自覺地滾動,場面誘著所有人的目光為之駐足。
此刻女人因為緊張,冷汗浸濕了她的黑發,黏在緋紅的臉頰上,室內空氣驟然凝滯,男人們的目光暗沉如墨,連空氣里的都帶著幾分黏膩感。
嚴釗吹了聲口哨,打破這詭異的寂靜,嗓音里帶著玩味的輕佻:
“我說呢,怪不得叫得這么可憐。”
話音未落,嚴釗已利落地割斷束縛她手腕的繩索。雙手驟然恢復自由,黛柒第一時間扯下眼罩,
室內的光線并不刺眼,但驟然脫離黑暗仍讓她感到些許暈眩。然而比燈光更先攫住她視線的,是佇立在床邊的挺拔身影。
時權。
“怎么是你?!”
她慌亂地環顧四周,認出另外兩張熟悉的面孔。
意識到自己的狼狽,她只能半倚在床頭,雙腿緊緊并攏,雙臂掩住肩頭堪堪護在胸前。
可女人那纖細的手臂也只能勉強蓋著,卻遮不住滿溢的雪白,像剝了殼的荔枝,泛著瑩潤的粉。
她想起身后的枕頭可以拿來遮擋,剛伸手去夠,嚴釗卻快她一步,
“你!”
枕頭被凌空拋到地上。他噙著戲謔的笑意,故意曲解她的意圖:
“怎么,都要走了還要拿著枕頭睡一覺。”
“我才不是要睡覺!”
她轉而望向時權,貝齒深深陷入下唇。
此生從未經歷如此難堪的境地,卻還是強忍著羞恥,卻還是向這位素來溫和的長輩投去求助的目光:
“時先生,您這是要做什么?”
“如果是要去看望時危,我會去的....”
她又看了一眼身旁的那兩人,
“但能不能,先請您帶他們出去……”
她雙頰緋紅,聲音里帶著不易察覺的顫抖。
不適陣陣襲來,可她此刻衣不蔽體,根本不可能在眾目睽睽之下……
所有視線都聚焦在時權身上,任誰都聽得出她語氣里那份小心翼翼的懇求。
而被問話的男人只是靜默。
時間在寂靜中凝滯,每一秒都漫長如凌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