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邊,卡茲戴爾——
薇拉看著群中信息眉頭緊皺,維恩的疑問也是她所疑惑的,格雷戈的狀態似乎不太對。
“她是殘廢!?”
一聲驚呼將思緒拉回,薇拉回頭看向發聲者。
一聲驚呼將思緒拉回,薇拉蹙眉回頭,看到一名傭兵正站在一名少女面前,神色怪異。
少女只是沉默不語,對傭兵的逼問毫無反應,仿佛置身于另一個世界。
眼見傭兵似乎有動手的傾向,薇拉壓下心中的煩躁走上前去:
“怎么回事?”
傭兵見到薇拉急忙讓開位置,指著地上的少女道:
“大姐頭,這家伙好像是個殘廢,根本走不了路!”
“走不了路?”
薇拉看向坐在地上的少女,首先映入眼簾的是那張即便在塵土中也難掩精致的面容。
微微怔了一瞬,薇拉很快收回心神,仔細打量了一下少女的四肢,
“哪里殘廢了?這不是四肢健全嗎?”
“她是走不動路啊!” 傭兵強調道,
“剛才一直都是別人抬著她走的,自己根本不動彈!”
薇拉一愣,再次看向那少女,對方依舊像個人偶般毫無反應。
她隨即向遠處那個一直畏畏縮縮朝這邊張望的身影招了招手——是瑞斯。
“過來!”
“是!” 瑞斯臉上閃過一絲喜色,急忙小跑過來。
看到這張臉,薇拉火氣又有點往上冒,深吸一口氣強行壓下:
“她是怎么回事?”
瑞斯看了看少女,撓撓頭:
“這是那個奴隸商人送的添頭,老板說她會治療的源石技藝,但沒告訴我她是殘廢啊……”
“別一直叫人家殘廢。”
薇拉揉了揉發脹的太陽穴,揮手招來了正在安排營地事務的赫德雷。
“赫德雷,隊伍里缺奶媽嗎?”
“奶媽?”
赫德雷對這個詞感到一絲困惑,但在薇拉隨后的解釋中明白了意思。
他半蹲下身,盡量用平和的語氣詢問少女:
“你會治療的源石技藝?”
一直靜默的少女終于有了反應。
她緩緩抬起頭,那雙如同玻璃珠般的無機質瞳孔,讓所有人心中一緊。
少女的嘴唇微微翕動,聲音輕飄飄的,帶著空洞的回響:
“你……也需要治療嗎……”
周圍所有人都感到一陣莫名的寒意,仿佛面對的并非一個活生生的少女,而是一具被強行賦予了聲音和外形的精致人偶。
先前的傭兵忍不住后退了兩步,低聲嘟囔
“這家伙怎么回事,感覺怪瘆人的……”
瑞斯撓了撓頭:
“是不是餓壞了?說話都沒力氣?”
薇拉沒有理會他,蹲下身輕輕捧起少女的臉頰,仔細端詳著那雙失去焦點的眼眸。
感受到觸碰,少女的臉上終于浮現出一絲極淡的疑惑神情,她再次輕聲問道:
“請問……您需要治療嗎?”
“你叫什么名字?”
薇拉沒有回答她的問題,反而直接詢問。
“名字……” 少女的眼神更加茫然了。
“大姐頭……她可能沒有名字。”
瑞斯剛想提醒,一道微弱的的聲音打斷了他。
“麗茲……”
薇拉與赫德雷迅速交換了一個眼神,薇拉轉頭看向一臉不可思議的瑞斯:
“那個奴隸商人,有說過他是從哪兒找到她的嗎?”
“額……沒有。” 瑞斯老實地回答。
“那就麻煩了啊……”
赫德雷直起身,看向向疤痕市場的方向,語氣沉了下來,
“我們可能要提前出發了。”
“啊?為什么啊?” 瑞斯仍然一頭霧水。
一旁的伊內絲抱著胳膊,冷靜解釋道:
“雖然不清楚那個商人具體從哪里弄到她,但這個女孩顯然不是普通的感染者奴隸。”
“她掌握著治療類源石技藝,而且這種狀態……更像是被人長期禁錮、專門培養出來的工具。”
她頓了頓,看向瑞斯,拋出不相干的問題:
“在卡茲戴爾,戰爭最激烈,傷員最多的勢力是哪方?”
“巴別塔和軍事委員會啊……”
瑞斯聲音逐漸小了下去,臉上慢慢浮現出醒悟過來的驚愕。
“是啊……”
赫德雷嘆了口氣,語氣帶著無奈,
“巴別塔以特蕾西婭殿下為首,以那位的作風大概率不會做這種事,而軍事委員會……”
他搖了搖頭,意思不言而喻。
“一個被培養出來、擁有珍貴治療能力的感染者,最可能的來源地……”
伊內絲沒有把話說完,但所有人都明白了她的意思。
薇拉看向懷中一直安靜盯著她的少女,放緩了語氣嘗試詢問:
“麗茲,你還記得你來自哪里嗎?”
麗茲的眉頭微微蹙起,臉上露出了痛苦的神色,
“黑暗……牢籠……”
薇拉心中一緊,狠下心來繼續追問:
“那你是怎么從那里出來的?”
“她……斬開了牢籠,握住了我的手……帶我逃離。”
麗茲低聲自述,赫德雷追問道
“她是誰?”
“……”
薇拉對赫德雷搖搖頭,詢問了另一個問題。
“那你怎么又被抓住了?”
“他們追逐,我們逃離……她讓我躲起來,我一直呆在那……我看到了傷員,然后……”
麗茲的身體微微顫抖,張了張嘴,最終什么也沒能說出來,只是將臉埋進了薇拉的臂彎。
看著麗茲的反應,赫德雷當機立斷:
“不能再等了!收拾東西,立刻離開這里,越快越好!”
薇拉感到一陣頭痛,自己難道是什么小說中的主角嗎?為什么麻煩總是一個接一個的找上來?
原本計劃在疤痕市場周邊活動的計劃被打亂,現在他們必須盡快離開,以避免可能來自軍事委員會的追查。
瑞斯看著這一幕,終于徹底意識到自己的舉動帶來了何等巨大的麻煩。
他張了張嘴,最終只能懊惱地垂下頭,趕緊跑去幫忙。
整個隊伍陷入緊張的氛圍,可薇拉等人不知道的是,有人也和他們一樣著急。
……
荒原上,兩名赦罪師互相攙扶著艱難前行。
其中一名赦罪師忍不住低聲咒罵,聲音里充滿焦慮:
“該死的!偏偏是在奎薩圖什塔大人離開的時候出事!”
“咳咳!”
另一名赦罪師捂著胸口,上面是一道仍在滲血的巨大劍痕。
“倒不如說……那個叛徒就是精準地挑準了這個時機才動的手……”
他的手中散發著微弱的源石技藝光芒,試圖治療卻效果甚微,
“該死!如果容器還在!就憑這點傷怎么可能……咳咳!”
受傷的赦罪師因激動牽動了傷口,劇烈咳嗽起來。
“省點力氣吧……”
攙扶他的同伴聲音無奈,
“畢竟是那位大人的血親,我們不是對手再正常不過了。”
“那又怎樣?!”
先開口的赦罪師情緒激動地反駁,
“容器丟失了!這個理由奎薩圖什塔大人會認可嗎!?”
話音落下,兩人之間陷入了一陣令人窒息的沉悶。
“要不……我們逃吧?”
“逃?”
受傷的赦罪師聲音苦澀,
“能逃到哪里去?這片大地哪里能躲過清算?”
“可如果我們能找回容器……或許還能將功補過,保住性命……”
“找回?那個該死的叛徒把容器藏起來了!我們追了她一路,連影子都沒找到!”
“她一直被我們緊追不舍,能藏東西的范圍有限!容器一定還在這片區域,沒有被她帶走太遠!”
“那要怎么找?就憑我們兩個現在的狀態?”
“……去疤痕市場。”攙扶者下定了決心,“找疤眼幫忙。”
“你是想借助他的預言?”受傷的赦罪師語氣帶著質疑,
“可獨眼巨人只能預見壞的未來,而且代價……”
“這是我們眼下唯一的辦法了!”
就在這時,一道聲音突兀地從他們后方響起:
“什么辦法?”
“!!!”X2
兩名赦罪師驟然回頭,手瞬間按上了武器。
當他們看到來者同樣是一身赦罪師的裝扮時,緊繃的神經稍微放松了一些,但警惕并未消除。
“你是……瓦辛格?”
攙扶者辨認出了對方,正是早已被調離充做護衛的同事。(就是先前一動不動的那個。)
“是我。”
瓦辛格走近,掃過兩人狼狽的模樣
“看來你們遇到了不小的麻煩。”
“不關你的事……”
受傷的赦罪師語氣生硬,試圖阻止他繼續探聽。
“是嗎……”
瓦辛格的手緩緩搭上了腰間的劍柄,聲音帶著毫不掩飾的威脅,
“你們確定……要在現在這種狀態下,用這種語氣和我說話?”
氣氛瞬間緊張,兩名狀態不佳的赦罪師面對狀態完好的瓦辛格,顯然處于劣勢。
“……”
兩人沉默了片刻。攙扶著的赦罪師最終站前一步,語氣稍微放緩:
“瓦辛格,你被外派去做護衛任務比較早,所以并沒有接觸那個計劃……相信我,有些事情,你不知道反而更好。”
“如果我偏要知道呢?”
瓦辛格劍鋒微微出鞘,發出一聲輕吟。
“咳咳!”
受傷的赦罪師突然發出一聲帶著譏諷的笑聲,看向自己的同伴,
“怕什么!?既然他這么想知道,那就告訴他!”
(講述中)
(薇拉等人手上上少女名為麗茲,游戲中代號夜鶯,是赦罪師們制造出用于盜版魔王的容器)
(與此同時還要兼顧著用生命治療戰爭中換下的傷員,精神與**受到嚴重摧殘,但由于產生了自我意識,被良心發現的閃靈所救。)
“……”
看著瓦辛格沉默的模樣,受傷的赦罪師譏笑道。
“現在滿意了?有滿足你那可笑的好奇心嗎?”
瓦辛格并未發怒,反而語氣微妙道。
“你是說……那個容器是一頭金發,碧色的眼睛,還有著治療的源石技藝?”
“怎么?你見過?”
“我確實見過……”
“!!!”X2
兩名赦罪師猛的直起身,身體不累了,傷口也不疼了。
“在哪!?”
“別急……”
瓦辛格抬手示意兩人安靜,聲音變得愉悅。
“在尋找容器之前……我想請二位幫個忙。”
“幫忙?”
兩名赦罪師對視一眼,遲疑問道。
“什么忙?”
“調查一個人,當然……如果你們有能力,殺了也可以。”
瓦辛格看向二人,面具下的眼睛瞇起。
受傷的赦罪師感到一陣惡寒,疑惑發問。
“那人很強嗎?你知道的,我們現在的狀態不是很好……”
“放心……”
瓦辛格掐起手指,留出一條縫隙。
“只比你們強一點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