暈過去的男人是被其他幾個保鏢拖走的,地上那一大片紅得發紫的血被迅速收拾干凈。
一般人看到這樣的場面早就嚇得頭腦發暈,臉色發白了。
齊軒銘眼睜睜看著男人被拖走后,只感覺胃里一陣翻涌,捂著嘴就跑出門大吐特吐起來。
而距離事故最近的沈卿元卻跟個沒事人一樣,悠悠噠噠的跟著下人去別的屋換衣服去了。
墨懷澤那幽深的眼神隨著她的背影離開,耳邊傳來保鏢疑惑的聲音。
“剛才那發狂的黑豹不是已經被壓制了嗎,更何況墨總您還在這,那黑豹怎么會突然傷人的?莫非,這沈小姐……”說到最后,保鏢遲疑了起來,沒再往下說。
墨懷澤唇角上揚一瞬,淺笑聲幾乎微不可察,但給人的感覺就是他現在很興奮。
……
沈卿元出了房間后才知道這棟別墅有多么氣派,內部設施完全符合她看電視劇所看到的那種歐美城堡,精致典雅。每個房間的裝修風格都別出心裁。
走的這一路,她一雙眼睛都快瞪成人民幣logo了。
那小保姆給她帶到了一間不算大的客房,但里面東西齊全,柜子里當季的衣服都頂的上她上輩子買的全部的衣服了。
走到梳妝臺前,隨意掃了眼鏡子,看清上面的人臉差點給她嚇一跳。
“系統你給我滾出來,無異能廢柴就算了,這臉是怎么回事?”
鏡子前倒影出一張青澀的面容,說不上清新脫俗,那完全就是恐怖如斯。
兩邊臉上各有一道兩厘米長的刀疤,看上去有些年頭了,結的痂又黑又硬。而她原本的膚色本就白嫩,顯得那刀疤更為突兀駭人。
如果沒有這兩道突兀的疤痕,這張臉其實還是很好看的。
五官小巧而精致,臉型是偏圓鈍的極具親和力。而最有特色的是她那雙眼睛,極為罕見的紫羅蘭色調,在盈盈燈光下像閃著夢幻般的光芒。
眼睛又大又亮,眼尾呈現上揚的狀態,倒是給過于可愛的風格添上了些許肆意的伶俐。
【……】
系統不說話,在裝死。
沈卿元白眼翻上天,但她不打算計較這些。
畢竟這輩子她可是除了有錢,什么沒有啊!
不就是兩道疤么,拿遮瑕蓋一蓋不就好了。
說時遲那時快,沈卿元這頭已經扒拉出化妝品一股腦的給自個捯飭上了。
正在她認真的對鏡打扮的時候,就聽門門口傳來一聲嘲諷似的輕笑。
她透過鏡子看到那站著下人打扮的女人,有一搭沒一搭的瞥她幾眼,還時不時的翻白眼。
沈卿元停下手里的動作,看了半天,最后實在忍不了了。
“大媽你抽風啊?”
門口那人聽她這話先是愣了兩秒,接著語氣極為不可置信的說:“大媽?你管誰叫大媽呢?”
“我今年也才二十歲出頭好吧!”
“哦~”沈卿元拉了個長聲,一臉無所謂道:“那你長的真是太顯老了。我剛才還想叫你老奶呢。”
“你!”女人指著她氣的臉都紅了,罵都罵不出口。
不過很快,她又調整好心態,語氣輕蔑道:“你是為了惹怒我故意這么說的吧。你也不看看你臉上那兩道疤,你長得可比我嚇人多了。”
“還在那涂脂抹粉,以為化了妝就能獲得齊少爺的青睞么,別自欺欺人了。”
聞言,沈卿元只覺得搞笑,連跟她爭辯的意思都沒有。
只要看到女人化妝就覺得是為了取悅男性,這種單細胞生物,跟她講道理她也聽不懂的,還不如不浪費那個口舌。
不過這女人的臉也在沈卿元的記憶里對應上了。
這人名叫小琪,是沈家的傭人。沈卿元母親早亡,家里的傭人大換血,現在全都以她那個繼母馬首為瞻。
為了討好繼母,這些個下人自然不會把沈卿元放在眼里。私底下,明面上都沒少苛待沈卿元。
而她那個所謂的父親對此根本毫不上心,甚至還幫著繼母說話,因此這些下人就更加變本加厲了。
小琪在這陰陽怪氣嘲諷了半天,沈卿元只忙著捯飭自己,連半點眼神都沒分給她。
自覺沒趣,小琪扔下個白眼便離開了。
餐桌上,主座自然是齊家家主齊桓,雖已年過半百,但穿上西裝的他依舊打理的一絲不茍,通身的氣質都是經過歲月的沉淀而顯現出來的矜貴。
旁邊是齊軒銘,沒個正形的癱在椅子上。
齊桓故作兇相訓斥了他幾句,但不難聽出他語氣中潛藏的溺愛。
莊凌岳在外倒是很會裝個好人,立馬打圓場,說:“小孩子嘛都這樣,其實齊少爺已經很好了,比我那個女兒省心多了。”
在外凡是有貶低沈卿元的機會,莊凌岳從來不會放過。
“在外面天天給我丟人,你看現在,這人都到齊了,她一個小輩竟然讓咱們一群人等著她。太不像話了。”莊凌岳搖搖頭,一副氣惱了的樣子。
齊桓嘆了口氣,臉上帶著得體的笑容,說:“女孩子總是要好好打扮的。”
說完這話,一旁的齊軒銘“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爸,你可別給她找補了。就她臉上那道疤,還打扮?那得用一桶遮瑕才能遮住吧。干脆把臉都蒙上,別出來嚇唬人就謝天謝地了。”齊軒銘語氣中是不加掩飾的嫌棄。
他向來這樣,從小跟沈卿元也見過幾面,每次見面都會從外貌到異能,各個方面把她打壓一遍。
沈卿元在人面前永遠一副怯懦自卑的樣子,也有他出的一份力。
齊桓聞言,皺了皺眉,臉上罕見的露出了不悅的表情。
在他有些封建的思想里,沒有異能確實有點可恥,但起碼不該對一個人的外貌評頭論足。
正要開口好好訓導齊軒銘幾句,他話還沒說出口,便被突如其來的聲音打斷了。
“我來晚了,久等了各位。”
眾人紛紛回頭看去,當場愣在原地,下巴恨不得掉到地上,再與地面進行一段激烈的摩擦。眼睛漲的難受,像是要爆炸似的。
齊軒銘愣了半天,磕磕巴巴道:“我靠,剛才那大黑豹會說人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