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平云山,南周沖完澡上床時,樓敬淵正靠在床頭翻著書。
一本她隨手放在床頭的美術(shù)專業(yè)的書。
前面幾天,都是她睡著了樓敬淵才進(jìn)房間。
今天這人這么清醒的靠在床頭,她還有些不適應(yīng)。
有些磨磨蹭蹭的上床。
樓敬淵視線落在她磨蹭的動作上,垂下眼不看她,但眼里的笑意掩藏不住。
“怕我?”
“不是,只是有些不習(xí)慣。”
“15天了,”男人突兀開口。
“什么?”南周有些沒反應(yīng)過來。
側(cè)眸望向他時,見人漫不經(jīng)心的將書翻了一頁:“我們同床共枕十五天了。”
“該習(xí)慣了。”
南周唇角抽了抽,心想,老男人就是記仇。
“會習(xí)慣的,”她不走心開口。
掀開被子躺下時背對著他,伸手在床邊摸了摸,摸了半天都沒摸到長期陪著她睡覺的維尼小熊。
“找它?”
樓敬淵目光望向臥室的單人沙發(fā)上。
看著靠坐在沙發(fā)上的維尼小熊時,她有些汗顏。
“你放過去的?”
“恩,”樓先生漫不經(jīng)心開口:“它睡了本該屬于我的位置。”
“它不占地方。”
“它很占地方。”
“哪里占了?”南周嘀嘀咕咕開口。
“占了你心里的位置,最起碼,你認(rèn)為它比我更該出現(xiàn)在這張床上,”他老早就看出來了,這熊一天到晚就沒離開過床。
白天他們不在家,宋姨上來打掃房間時,還會拎起這只熊拍一拍讓它端端正正的坐在床中間。
他好幾次一打開門進(jìn)來就看見這只熊傻不愣登的望著他。
彎著嘴巴像是在取笑他結(jié)婚這么久了,還沒抱著老婆睡過。
他想丟了這只熊的心思,很迫切。
但南周喜歡,他也忍了。
樓敬淵話語落地,南周原本想去拿熊的動作止住。
暗暗罵了句:小氣鬼!
“不許在心里偷偷罵我。”
“你誹謗,” 南周拉了拉被子往里頭鉆了鉆。
樓敬淵看她氣鼓鼓的樣子,覺得可愛的很,剛想伸手戳戳她。
南周關(guān)了燈,臥室里一片漆黑。
正合他意...................
滾燙的掌心落在自己后腰上時,南周渾身一僵。
還沒來得及反應(yīng),被人撈到了懷里。
溫?zé)岬臍庀①N上來時,南周只覺得肩頭一重。
冗長的吻結(jié)束。
男人喘息聲逐漸粗獷,嗓音宛如磨砂紙擦過喉嚨般粗糲:“可以嗎?周周。”
“我..............還沒準(zhǔn)備好,”南周支支吾吾開口,與其說沒準(zhǔn)備好,不如說她害怕。
跟沈知寒的空頭婚姻消磨她兩年,讓她防范心越來越重。
可她又深知,樓敬淵不是沈知寒。
一面糾結(jié),一面又覺得自己太過分。
臥室里逼仄的氣息因?yàn)槟现艿倪@句還沒準(zhǔn)備好而凝固。
良久,男人 嘆了口氣,一手撐著在她耳側(cè),一手摸著她的長發(fā)開口:“不急,我等你。”
南周心想,他太紳士了。
無論是日常生活,還是為人處世,都是頂尖的存在。
身側(cè)曲起的手肘微微伸直,男人眼眶猩紅,隱忍難耐:“你先睡,我去沖個澡。”
樓敬淵正準(zhǔn)備起身離開,南周伸手捏住他的睡衣擺。
顫抖的掌心帶著幾分不舍和掙扎。
黑夜中,她看不清對方的神色,但能知道。
他在凝視著自己。
如同深淵...............
如果三年沒吃過肉的餓狼...............
“ 你輕點(diǎn),我第一次。”
須臾,一陣短促的笑聲響起,樓敬淵抱住她,喜出望外:“周周,我的好周周。”
...........................
“想什么呢?見你坐半天了。”
酒吧里,衛(wèi)沉指尖盤弄著眼前的酒杯。
腦海中閃過的都是南周跟人走的場面。
“沒什么,”他看了眼夏呈,玩笑開口:“你怎么來了?”
“剛應(yīng)酬完,想著你在就來看看,”夏呈坐在他身側(cè),要了杯橙汁。
衛(wèi)沉目光從夏呈身上移開,試探性開口:“你妹妹跟知寒怎樣了?”
“能怎樣?”夏呈無奈聳了聳肩:“我那傻妹妹一根筋,認(rèn)準(zhǔn)的人說什么都不換,誰說都沒用,我現(xiàn)在只盼著知寒能有點(diǎn)良心了。”
良心?
跟一個差點(diǎn)弄死前妻的人說良心?
夏呈是真不懂還是假不懂?
衛(wèi)沉在她看不見的地方勾了勾唇角。
眼神往下壓了壓。
“難!”
“中間還隔著一個南月,念念想上位不容易,”衛(wèi)沉說的是實(shí)話,而且是眾所周知的實(shí)話。
南月現(xiàn)在混的風(fēng)生水起,知名度打出去了,又讓大眾所接受。
沈知寒才回江城,正是需要得力助手的時候。
夏念這種只能上床的床伴和南月這種事業(yè)女性比起來,只要是有腦子都知道該選誰。
衛(wèi)沉的話讓夏呈心里不好受:“誰知道呢!”
世事無常,誰能保證南月能一直這么風(fēng)光?
他不信南周會放過她。
二人各自端著杯子,若有所思。
翌日。
南周被身后滾燙的熱浪燙醒。
掙扎著想離開時,卻被人圈的更緊。
撥了幾番被子沒撥開,她煩躁的嚶嚀了幾聲。
“怎么了?”男人沙啞的嗓音在耳側(cè)響起。
南周哼哼唧唧著將手從被子里伸出來:“熱.............”
樓先生:................
他身子往后退了退,忍住將人圈進(jìn)懷里的沖動,將胳膊搭在她腰上。
就這樣,南周還是覺得熱。
不耐煩的哼唧著想躲遠(yuǎn)些。
“在滾就掉下去了。”
“周周!”
凌晨五點(diǎn),天要亮不亮的,昨晚倆人奮戰(zhàn)到兩點(diǎn)半,這會兒正困的時候,樓敬淵被她踢被子鬧騰的動作吵得頭痛。
沒忍住沉了沉聲。
南周茫然掀開眼簾時,望著他有些無措。
“你是在兇我嗎?”
“心肝,我哪兒敢兇你,”樓先生覺得很冤枉。
他疼人還來不及,哪兒敢兇她。
跟南周結(jié)婚本來就是他算計來的,且算計來的還是個清白之身。
天曉得他昨晚差點(diǎn)高興哭了。
“我的錯,我語氣不對,我道歉,樓太太別跟我一般見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