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客室里。
應(yīng)景州將餐盒收起來,還扯出紙巾擦了擦桌面上的油漬。
正準備一齊丟進去。
放在桌面上的手機響了。
看見備注名時,舌尖抵了抵腮幫子,笑意無端散開:“這就沉不住氣了?”
“誰???”樓之遙好奇寶寶似得眨巴著眼睛望著他。
應(yīng)景州將手機遞給她:“接了,就說我在開會。”
樓之遙照做,三兩句話就將人打發(fā)了。
在將手機遞回去時,應(yīng)景州才解釋道:“向開,南氏集團前銷售經(jīng)理,你小嬸為了不花錢把人開了,找我做了出戲。”
樓之遙一句臥槽到了嘴邊捂住了,悄摸摸的湊到應(yīng)景州身側(cè):“好歹做了這么多年的經(jīng)理,這么傻的嗎?”
“是有點不太聰明的樣子,”八字還沒一撇呢!就是應(yīng)酬在一張酒桌上碰到了說了幾句,就給他期待上了。
不傻也有點癲.
應(yīng)景州跟樓之遙對著人點評一番剛落地。
向開的短信就進來了, 他略掃了一眼,很謙卑的語氣。
不到片刻,短信就進了回收箱了。
在有本事也不能收進來啊,不然他成什么了?
真收進來了,他不就成傻帽了?
這夜,南周有應(yīng)酬。
聯(lián)合公司各部門主管展開的一場飯局,四點多,林陌就告知宋姨晚上不回家吃飯的事情。
七點,樓先生到家,宋姨催促他洗手吃飯。
樓之遙擦著手從一樓盥洗室出來,走到餐室都沒見到南周人才問:“宋姨,小嬸呢?”
“大小姐說晚上有應(yīng)酬,不回家吃飯?!?/p>
樓敬淵:..............“什么時候跟你說的?”
“四點多,”宋姨望著樓先生這臉色,有瞬間明朗,這是........沒跟他說?
倆人吵架還沒和好?
早上不都坐在一張桌子上吃飯了嗎?
一時間,餐廳里氣氛有些僵硬,樓敬淵不上桌,樓遇跟樓之遙也不敢上桌吃飯。
就這么尷尬的站著。
還是宋姨從中緩和了一句:“大小姐剛剛進公司,有應(yīng)酬也正常,先生放心,我溫了湯,大小姐回來也能吃上熱乎的?!?/p>
“醒酒湯也備好了?!?/p>
樓敬淵臉色稍有轉(zhuǎn)晴,望著宋姨說了句辛苦了。
拉開椅子坐下去,沉默的吃了一頓晚飯。
直到晚餐結(jié)束,樓敬淵喚來平叔:“問問太太在哪里應(yīng)酬?!?/p>
緊接著,目光落到宋姨身上,還沒來得及開口,宋姨笑瞇瞇的噯了聲:“我去備醒酒湯,先生給大小姐送過去,正好?!?/p>
樓之遙一直覺得,自己在看人臉色這件事情上,已經(jīng)成精了。
但是宋姨,比她還精。
她今天說的話做的事兒,很符合小叔的胃口啊。
知道小叔在乎小嬸,事事都以小嬸為先。
包廂里,南周正坐在首位聽著底下員工們侃侃而談。
最近公司氛圍確實不太明朗,審計天天盯著,好人也會被嚇出心臟病來。
但老板組局,不能不來??!
新官上任三把火,這第二把火都沒開始燒,誰都怕落到自己頭上。
大家來時,戰(zhàn)戰(zhàn)兢兢。
上了酒桌,易可帶著幾個下屬緩和了一下氣氛,眾人也熱絡(luò)起來了。
再加上南周來者不拒的端杯子。
原本緊繃的氛圍瞬間被沖散。
大家你來我往的聊著笑著,氣氛逐漸愉悅。
應(yīng)酬一直持續(xù)到十點多。
南周端起杯子敬了大家一杯酒,說了一番誠懇的敬酒詞:“在場的諸位,許多是我熟悉的,我一路走來的腳步大家或多或少也聽過,外界編排我是什么人,做了什么事情,我無暇顧及,但行至如今,跟大家坐在同一張桌子上,我能做的是坦誠布公的告訴大家,我行至如今,只有一個目的,那就是找到我父母車禍的真相,我本人是我本人,我做的事情是我做的事情,君子論跡不論心,南氏集團在我手上,只會賽過南何,不會比他們差分毫,因為這家公司,是我父母畢生的精血,無論是出于什么目的,我都不會懈怠分毫。”
“對于忠于我的員工,福利待遇只會升不會降?!?/p>
一番擲地有聲的話語結(jié)束,杜孟宇抬手鼓掌,一時間,包廂里掌聲雷動。
領(lǐng)導慷慨激昂的一番保證讓在場的部門主管們一個個的心驚膽戰(zhàn)。
滿腦子都是那句對于忠于她的員工。
什么才叫忠于她的員工?
眾人心里七上八下。
十點半,南周跟杜孟宇和易可簡單聊了幾句,邁步出會所時,側(cè)首詢問他們:“需要送嗎?”
易可目光越過她側(cè)臉落到身后商務(wù)車旁,笑著搖了搖頭:“不用?!?/p>
南周怪異轉(zhuǎn)身,一眼看見站在身后的樓敬淵。
“你怎么來了?”
“來接你,結(jié)束了嗎?”
“剛結(jié)束。”
二人上車,密閉空間下, 南周身上的酒味兒瞬間席卷整個車廂。
她喝酒了,還喝得不少。
“喝了很多?”
南周淡淡回應(yīng):“還好?!?/p>
她酒量不錯,沒見醉的跡象。
樓敬淵嗯了聲,將身旁的保溫杯打開:“宋姨煮的醒酒湯。”
南周側(cè)首望向他,眼神中帶著詫異,這人來之前還回家了?
她端起杯子往唇邊送:“謝謝,以后這種事情讓林陌他們來就好了。”
“你是我妻子,這是我的責任?!?/p>
南周恩了聲,沒繼續(xù)開口的意思,樓敬淵知道她還有氣,刻意找話題緩解二人之間的氣氛:“易可他們用的還順手嗎?”
“順手,都很專業(yè)?!?/p>
“我聽說審計的人公司查出問題了?”
“還不小,”南周擱下杯子,望向他道:“吳灣在位期間從公司賬戶中拿走多筆收入用來投資天娛和其他一些不知名產(chǎn)業(yè),這些產(chǎn)業(yè)極大多數(shù)都破產(chǎn)了,打水漂了,只剩下天娛一家還在?!?/p>
樓先生點了點頭:“準備怎么解決?”
“交給法務(wù)部解決?!?/p>
“我有個建議?!?/p>
南周正色望向他:“你說?!?/p>
“拿著這些罪證跟吳灣談判,趁早踢她出去,不必跟小鬼糾纏?!?/p>
南周:“可我的最終目的是要送她進監(jiān)獄,包括南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