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圖?”
“宋圖?”
“你別裝死,快起來。”
趙夢將刀子丟在一旁,抬腳踢了踢宋圖。
宋圖一手捂著脖子,一手伸向趙夢,呢喃著想開口讓她救自己。
一張嘴,便是大口大口的血噴出來。
而趙夢。
面無表情的站在一旁盯著他,看著他的呼吸一寸寸的弱下去。
看著他捂著脖子的手一點點的滑落下來。
想讓她救?
癡心妄想。
她動手,就是奔著宋圖必死去的。
怎么可能 還那么好心的救他?
傷她可以,傷她兒子,她死也不會放過。
酒店鬧出人命。
趙夢選擇自己報警。
警察跟殯儀館的人同時進來。
臨近假期,不管是酒店鬧出人命還是片區(qū)鬧出人命,大家都不好過。
趙夢被帶到警局去時,一口咬定宋圖強奸她。
她反抗才失手鬧出人命。
“刀子哪兒來的?”警察問。
趙夢:“不清楚,酒店床頭柜上擺著的。”
對方看了眼手中的檢測報告:“可是那把刀上只有你一個人的指紋。”
趙夢意識到警察這話是什么意思的時候,臉色變了:“你的意思是我?guī)е蹲由先ケ蝗藦娂椋俊?/p>
“如果是帶著刀子上門興許不是強奸了,”對方情緒很穩(wěn)定,沒有被趙夢氣勢逼人的反問弄的六神無主。
“沈夫人不必激動,我只是站在自己警方的角度來分析這件事情的可行性。”
“我要求驗身,”趙夢情緒穩(wěn)定。
完全沒有殺人之后的后怕。
警方?jīng)]理由拒絕,如果她身上真的查驗出是宋圖的體液,強奸案不是不能成立。
男性警察出去,找了個女同事進來。
二人帶著人去醫(yī)院。
一番流程下來,事情還沒結論,先捅到媒體那邊去了。
沈嶠跟沈知寒得知消息時,新聞已經(jīng)起勢了。
想壓也壓不住。
警局門口圍滿了記者,更甚是江城大學校園論壇上更是吵的激烈。
趙夢其人,在江城大學任職的時候,極其高調。
豪車豪宅是她的標簽,憑借一張好臉,一副好嗓子跨階層找了個豪門老公躍了階層的人在工作中,對那些漂亮的女學生總是格外苛刻。
她的女學生們只要是長的漂亮的,無一沒被她陰陽過。
久而久之,音樂學院的趙教授喜歡樸實的女學生成了江城大學里流傳的佳話。
是佳話還是區(qū)別對待,只有經(jīng)歷過這件事情的當事人清楚。
“強奸案”被爆出來時,有人止不住的暗喜。
連帶著畢業(yè)的女大學生們都忍不住回到學校論壇,暗戳戳的給點了個贊。
祭奠一下自己當年被強行淹沒光彩的青春
學音樂的女孩子,不說長相,單是氣質都是無可挑剔的,大學四年再加研究生生涯,是人生中無法抹去的青年時期。
本該大放異彩。
本該耀眼奪目。
可就是因為老師不喜歡。
他們被抹去了那青春的一面。
一時間,網(wǎng)頁論壇對于趙夢被強奸的新聞,點贊數(shù)超過評論數(shù)。
大學生到底是文明的。
大多數(shù)人只是暗戳戳的點個贊。
不像新聞媒體的口誅筆伐,恨不得將她生平都扒拉出來抖干凈。
醫(yī)院里,警官站在外面抽煙。
身邊同事雙手抱胸靠著車身回憶剛剛審訊室的一幕,直搖頭:“她太淡定了。”
“口頭言語表現(xiàn)出來的是過失殺人,可她給人的感覺..............像是精心謀劃了一切,連帶著進警局被審問的環(huán)節(jié)都像是胸有成竹 之后的冷靜。”
說話的人用手肘碰了碰同事:“你不覺得奇怪嗎?”
后者點了點煙灰:“奇怪。”
很奇怪。
“我總覺得他們之間應該是認識,給我一種像是分贓不均鬧紅了眼而殺人的感覺。”
“可是話說回來,她一個豪門闊太,光是她那個級別的退休金都夠養(yǎng)活一家人了,能跟一個混子分什么臟?”
身旁人分析的頭頭是道。
刑塵夾著煙,低頭不知道在思考什么。
凌厲的眉頭難以舒展。
半根煙抽完,又來了一根:“先等結果。”
身旁人跟全完沒聽見他說什么似的,繼續(xù)道:“而且他們這種家庭,不該最忌諱丑聞的嗎?趙夢都一把年紀了,還鬧出這種事情,給自己蒙黑不說還給沈家?guī)碜锏湥茏屗露Q心去背這個強奸犯的丑名,除非..................”
刑塵的視線跟他對上:“她在遮掩一件更大的事情。”
警方調動的檢查結果像來出來的很快。
女警拿著單子出來,望著他們點了點頭。
趙夢身上確實有宋圖的體液。
也就是說,強奸案興許成立。
而自保殺人也有據(jù)可依。
一行人又回到警局。
刑塵望著趙夢:“趙女士認識死者嗎?”
“不認識。”
“第一次見?”
趙夢點頭:“是的。”
“你說你今天訂了外出的機票,但在機場被人拖進車里,可我看機場監(jiān)控,怎么感覺你們有幾分鐘的商談時間?”
趙夢望著刑塵的目光不是很友好:“我不該跟他拖延時間嗎?”
“死和生之間,我還是知道怎么選的。”
趙夢閉了閉眼,拒絕跟他對視:“換個女警來,我認為你對我抱有性別偏見。”
刑塵望著她,有些啞然。
愣了半晌,才出去換了同事來。
審訊結果一如他們所料,趙夢像是主導者,在一步步的引著他們往自己想要的方向去。
沈嶠跟沈知寒并未出面,而是讓律師代勞。
無疑,這是最明智的方法。
涉及人命,想要取保候審面臨高額的保釋金。
而沈家不缺錢。
刑塵坐在大廳里,望著被帶走的趙夢。
視線落在她后背上,打量和猜忌毫不掩飾。
而趙夢似乎也感受到了刑塵的目光。
回眸望向他時,眼神中的鄙夷如同多年前江城大學校園里的那一幕。
她厭惡、輕視的目光像是烙在每一個音樂生心中的烙印。
“別看了,人不見了。”
同事敲了敲桌面,刑塵才微微回神。
“死者身份確認了,體育大學學生,不過三年前就已經(jīng)報失蹤了,不知道怎么又出現(xiàn)了。”
刑塵目光掃了眼電腦桌面:“他們一定認識。”
“床單上的血跡化驗出來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