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子停在平云山。
林陌剛想進去找南周匯報工作。
被任東一把拉住:“你有點邊界感,這不是你們以前的別墅,先生很介意我們這些配樓的人進主宅。”
“..............新時代建設的漏網之魚。”
林陌很不喜歡樓敬淵的做派。
說好聽點是考究、主次分明。
說不好聽點,是活的沒有人煙味兒,階層太明顯。
他用規矩,隔開了他們這些人,讓任東他們對他產生地位上的敬畏和權勢上的懼怕。
可這獨獨是林陌看不上的。
他一個刀尖上舔血出來的軍人。
真上過戰場的人,貧民和權貴在敵人的子彈下,都一樣命賤。
但這些在人命之上的東西,一般人難以理解。
林陌坐在清晨的院子里,拿著一根狗尾巴草逗著小貓。
南周穿著晨跑下來時,他丟了手中的狗尾巴草拍拍屁股站起來,哀怨似的望了眼南周。
“怎么不進去?”
“我可不敢,”林陌陰嗖嗖開口。
“南月出院了,回家了。”
林陌三言兩語的匯報完,南周望著他,眉頭緊蹙問出關心 的話:“怎么了?誰惹你不高興了?”
“沒誰,”他懶得說。
“上次讓你關注的那個男人還在關注著嗎?南月下一步應該是要出國,消息送給那個白人。”
“好,”林陌點了點頭。
見南周沒交代的意思,轉身就走。
南周站在院子里,望著林陌離開的背影,抿了抿唇。
她看的出來,林陌跟宋姨在平云山,過的都很拘束。
南周上樓,剛換好衣服,樓敬淵從樓下健身房上來,今天外面天氣不好,霧霾重,不適合室外運動。
她對鏡梳妝時,樓敬淵沖完澡出來。
站在衣柜前挑選今日的穿搭:“周周,你上次給我買的那條領帶呢?”
南周手中的化妝刷在腮紅上轉著:“柜子里,你找找。”
“沒找到。”
南周猶豫了一下,停下手中畫了一半的妝,沉思了幾息,才起身。
剛一轉身,撞進樓敬淵漩渦般的眸子里。
險些溺進去。
樓先生走過來摟住她:“心情不好?”
“沒有啊!”
“很敷衍,”南周在外道行深,在他這里不夠用。
“我在想事情。”
“想什么?”
“想讓你把當初給我做康復的團隊,借給南月使使。”
樓敬淵不理解他們女孩子之間掐架的過程,但這件事情如果是他在辦。
南月會死在去國外的飛機上。
沒有在存活的機會。
“你想反復鞭撻她?還是不想讓她死?”
南周直言不諱:“我想讓她像螻蟻一樣茍延殘喘的活著,死太便宜她了。”
“我很了解她,我知道怎樣的下場才能讓她這痛不欲生。”
南周見人不回應,又繼續問:“可以嗎?”
“可以,但你現在是不是該解決沈家人了?先從誰下手?沈知寒?”
樓敬淵很介意沈知寒的存在。
非常介意!
南周一直覺得樓敬淵對沈知寒有種莫名的敵意。
明明沈知寒是她的仇人。
“先趙夢吧!很快就能收網。”
................
公寓餐廳里,羅姨正將早餐端出來。
夏念坐在沈知寒對面吃著早餐,三明治加牛奶的組合是她一貫的喜好。
她剛坐下,手機微信不斷傳來消息。
點開聊天界面將語音放出來。
「念念,你看新聞了嗎?南月腿廢了」
「天啦!這是報應啊!當初她那樣高傲不屑的說南周,如今自己遭報應了」
「果然啊!人得信報應」
消息接連不斷的響起 ,夏念將詫異的目光落在沈知寒身上。
后者聽到南月腿廢了幾個字時,拿著筷子的手狠狠一緊。
近乎是瞬間,沈知寒拿出手機點開微信,隨便點開一個當初的群,大家都在議論這件事情。
「得!報應來這么快?」
「我可還記得當初南周為了給她的畢業禮撐場面給南月買了條幾十萬的裙子的事兒,轉頭南周救人腿廢了,南月可是我們這群人中第一個站出來嘲諷南周的」
「沒想到報應來這么快!」
「要不怎么說人在做天在看呢!」
消息一層結一層的蓋上來。
沈知寒看的應接不暇。
夏念一直坐在對面觀察著沈知寒的舉動。
看見他緊皺的眉頭沒有松開的意思,心底的恨意就更加明顯了。
“他們說南月要出國了,你要是想見她,現在去還來得及。”
沈知寒聽到夏念這話,立馬放下筷子,抄起一側的西裝外套,直接出門。
速度快的夏念都沒反應過來。
羅姨在廚房里看見這一幕,無奈嘆了口氣:“夏小姐,您何必說這種話呢?”
“我不說他就不會去嗎?”
他什么時候都會去。
因為在沈知寒心里,南月的愛慕虛榮,她的野心,都是因為他增長起來的。
她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配上他。
她仍舊記得,南月當初偷南周的項鏈,被南周家的阿姨發現報警。
沈知寒去撈她的時候,她坐在警局里抱著沈知寒哭的梨花帶雨的,說自己做這一切,都是為了能配上他,想光鮮亮麗的站在他身邊。
而偏偏,沈知寒吃這一套。
這傻逼!
吃這一套。
公寓到機場,走高速都是四十分鐘。
沈知寒一路飆車到機場貴賓樓。
剛到門口,就看見一道光鮮亮麗的身影從商務車上下來。
南周一頭紅色短裙,披散這一頭長波浪,引得無數人側目。
人群中有人拿手機偷偷拍她的側顏。
她太耀眼了。
坐在輪椅上時,別人都會感嘆一句好美。
更何況現如今,她重新站起來了。
大老遠的,林陌就看見沈知寒了,揚起手跟他打招呼:“嘿!前夫哥!!!”